千岛湖边明代“贡桃”之地又发生机,淳安桃王种的桃子能彻底征服你的味蕾

发布于 2020-08-20 15:19:46      来源:钱江晚报      作者:鲍亚飞 通讯员 杨念先 章安东      责任编辑:赵伊婷

  千岛湖边的淳安浪川乡有个地方叫“黄亩滩”,自古种稻。稻熟时,几百亩范围金黄一片。

  黄亩滩上有“黄连岗”,几百年前曾种果树,到明朝时上贡京城,香飘千里。于是,又被当地村民叫“贡岗”。

  贡岗上有人种黄桃,满七年了。许是“贡果”庇佑,这里的黄桃口感绝好,体形巨大——平均0.7斤一个,最大的超过1斤6两。

  黄亩滩上黄连岗,黄连岗上种黄桃。

  种桃人何在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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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完全是偶然,他选中了明代“贡桃”产地种黄桃

  一年中黄桃采摘期只有20天。早则生涩,晚则腐烂,香甜要争分夺秒。

  今年的采摘从8月3日开始。周纯智周枭父子在果园仓库忙前忙后,接待来园订货的客人,安排发往远方的快递。

  几年前,黄连岗上基本都是荒地,只能看到零星几块菜园。如今,这里却有一个价值百万的“有机产业”,产业“带头人”就是周纯智。

  开荒地,种黄桃,他是“桃王”。

  2012年,周纯智偶然吃到了一种名为“锦绣”的黄桃。他的味蕾被这种桃子的口感彻底征服,于是想法萌生:回千岛湖老家种桃去。

  周纯智当时算过一笔账:这么好吃的桃子不愁没销路。种一千株果树,每株产量一百斤,每年就能收获十万斤。按均价七元每斤计算,每年就有七十万元入账。

  回到老家的周纯智跑了两三个月。直到这年年底,才在浪川联欢村村主任张苏成的帮助下相中了黄连岗——这个时候,他还不知道这一带在明朝就盛产黄桃,其中佳品还是年年进京的“贡桃”。

  三百亩土地开始按计划流转,千岛湖金川农业有限公司就此诞生。

  桃苗很快被引进,和当初设想的1000株规模不同,他们先后种下的桃树有6000株,花下去的钱也从20万增加为50万,并很快超过了100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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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甘苦有谁知?一包肥料死了1600根桃树

  明面知道的叫苦,意外发生的叫灾。

  桃树种下的第二年,为了改善土壤养分,周纯智坚决不用化肥而全部使用有机肥。“那时候总感觉到多下一些有机肥,土地就会增加一分肥力,桃树就会长高一寸,谁能知道后面的事?”

  半年不到,周纯智发现恐怖一幕:桃树发病了,尤其是靠近山脊的那批,每片叶子都发卷,然后萎缩、干枯,直至死亡。“我巡园的时候越走越慌,一点声音都没有,只听到自己的心跳。”

  一株一株清点,发病的桃树竟然有1600余株。

  周纯智四处寻医,终于有专家发现这是“钻心虫”为祸——把一株桃树拦腰砍断,会有一股奇怪的酒糟味从树干飘出,树心里有小黑虫。

  小黑虫密密麻麻,笔尖大小,啃食木质。树心的空洞就是它们的窝,发出酒味的则是它们的分泌物。进一步调查,专家们确认,黑虫来自园中由菜饼、粪料、木屑等加工而成的有机肥,如果发酵不充分就无法完全灭杀多种虫卵。

  换了另一种更贵的有机肥后,病虫害得到控制,但另一个不可预知的危险已经到来。

  2017年的春天格外冷。进入桃花授粉期,果园桃色烂漫,香气袭人。然而,漫山遍野不见一只蜜蜂,一只蝴蝶——天冷延迟了蜜蜂出巢,蝴蝶破茧,大自然的授粉路径被切断了。“想了很多办法去增加授粉,但损伤难以挽回,因为低温同时冻伤了桃花,那年的花谢得很早。”周纯智说。

  开始那几年,人和桃都过得很艰难。

  好不容易树大花开结果,渐渐丰产的黄桃挂压在枝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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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桃子太香了,然后引来了麻雀,一群一群,黑压压地落在桃园里。”周纯智根本点不清麻雀的数量,他只讲了一个他认为的最大单位:万。“有上万只。”

  麻雀的食量其实不大,万只麻雀也吃不完千斤果肉。可是它们不懂规矩:一个桃子只啄几口,换一个桃子再啄几口。

  “被啄过的桃子,哪怕是一口,就废了。”

  周纯智那个时候想过,自己做的是最难的工作,因为没有沟通,没有协商,面对的是如何让蜜蜂来,如何请麻雀走。

  7年辛苦换得14万斤桃子,“桃王”不放松自己的标准

  桃花坞里桃花庵,桃花庵里桃花仙,桃花仙人种桃树,又折花枝当酒钱。这是唐伯虎的诗,产业化种植桃树,真心没有这么诗意。

  “每年的地租、人工、药肥、设备等投入有七十多万。这些固定成本无法节省。农业靠天吃饭,很多因素都会造成减产,过程充满不确定性。”周纯智不愿以次充好或者滥用激素。从一开始,他就决心要先为果园打造一面“金字招牌”再考虑盈利。其他三个股东慢慢失去耐心并撤资,把公司留给了周纯智。

  妻子和儿子在这个时候跟着他一起上山。之前,妻子有自己的工作,儿子周枭也在英国留学。

  周纯智估计今年的产量只有14万斤,其中又有将近一半的果子受风雨刮打而破损,不适宜零售。一方面是因为“锦绣”黄桃果肉软糯,易受伤,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周纯智不愿放松选果标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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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果园的选果工人介绍,园里的桃子味道都很好,但只有外观完好,个头最大的“美桃”才能入选零售。

  对于在野外生长的桃园来说,这个要求有点苛刻。

  周纯智知道“天然的东西都是有雀斑的”,只有大棚里的果子才能长得像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。选果工人说,按照老板的标准,平均二十个桃中才会选出一个优质果。“平均算,每个桃子有七两重;今年还不知道,去年最大的桃子一斤六两。”他知道,不仅仅是淳安,还有周边县市都有“桃王”评比,那些评出来“王”在他的桃园里以“成群结队”论。

  礼盒装的黄桃10元一个,依然供不应求。采访这一天,记者看到,许多顾客一口气就要四五十个。一位要了四个礼盒的顾客说:“这里的黄桃的口感非常纯正,不仅甜,更难得是鲜,就是‘有桃味’。”

  中午,网络订单量已经超出了快递运载能力,周枭不得不延迟部分订单的发货——自从回到山上种桃,他成熟稳重了很多,做事情也更加老练有序。回乡三年多,这个年轻人很认可自己“桃农”的身份。

  浪川乡相关负责人说,从一块相对比较贫瘠的荒地“挖”出十几万斤、营收上百万元的“宝藏”已经变成一个“破旧立新”的样本,既是种植户的智慧反映,也是当地良好地理环境的绿色变现。“这个样本一方面给周边从业人员提供了增收机会,同时也给了当地很多良性启发,比如怎样结合荒地因地制宜地发展,比如怎样抓住市场的需要选择高端农特产项目。”这位负责人认为,黄桃园会随着产品声誉的外溢变得越来越好。

  于是,当初人们说的“黄亩滩、黄泥岗,黄桃,三黄相碰,不‘黄’也得‘黄’”慢慢变成了如今的“黄亩滩上黄泥岗,黄泥岗上种黄桃,三黄成一王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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